【大湾观察】
光明日报记者 刘华东 张文骁
草木葱茏,曲径通幽。在香港北角宝马山慧翠道,几幢橙白相间的楼宇错落有致,这里是香港树仁大学,凝结了爱国教育家胡鸿烈半生心血。
胡鸿烈今年104岁了,前年患肺炎后身体孱羸,一直在家静养。“胡校监生病前,还经常到学校图书馆看看报纸,到办公室坐一坐。学生们见到他都很尊敬,向他鞠躬致敬。校监也很亲切,或点头或招手,予以回应。”树仁大学首席副校长孙天伦告诉记者,尽管学生们不常见胡校监,但对他的崇敬丝毫不减。有一次,已经很少参加公共活动的胡鸿烈出现在学校操场,学生们看到后立马围上来,向这位创校的百岁老人鼓掌致敬,掌声经久不息……
“兴教育,振人文,乃大丈夫应有之作为”
走进树仁大学教学大楼,很难不被墙上“敦仁博物”四个字吸引。这是树仁大学的校训,校训两侧的老照片,讲述着树仁大学历经的50多年风雨与辉煌。其中第一张便是1971年胡鸿烈与妻子钟期荣创办的树仁书院(5年后正式注册为专上学院,定名树仁学院,即树仁大学前身)外景照片。
当时美国藤校留学,港英政府推行精英教育,香港仅有香港大学和香港中文大学两所高等学府,全港适龄青年可升入高等学府的比例仅为1.5%。年过半百、早已功成名就的大律师胡鸿烈和大学老师钟期荣夫妇站出来办学,就是想要改变这种畸形的教育状况。
在树仁书院的开学典礼上,出任校监的胡鸿烈说:“目睹本港青年有志深造而失学者日众,心中不安,觉得应给予上进的机会。”在树仁学院20周年的庆典上,校长钟期荣感慨:“在香港,私人办学原非易事,办大专更是困难多多。我和外子胡鸿烈大律师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办出这个‘树仁’来?因为我俩均受中华文化熏陶,都是一介书生,都有一腔热血,报国无门,慕古思贤,忧时忧国,咸信兴教育,振人文,乃大丈夫应有之作为。”
孙天伦告诉记者,当年的树仁学院,对香港底层普通青年大开进学之门,为方便已有工作的年轻人进修,还开办夜校。曾在树仁学院读书的龙子明回忆,当苦于无学可上的他怀着庆幸、珍惜与忐忑的心情迈进树仁的课堂时,发现一大半以上的学生都是半工半读。
那时的树仁学院,既有龙子明这样专挑凌晨当值的“古怪人”——“当这个班有什么好处呢,就是早上我能去树仁上课”;又有曾展章这样每天背着十五公斤的背包出门的“苦劳力”——他的背包里除了装白天要送的货品,还有晚上上课的书本。但他们都非常庆幸,在香港,底层青年也能有学上了。
“我们办的是教育,而不只是办一个大学”
走进胡鸿烈的办公室,其间陈列一如往常,文件、书报杂而有序地叠放在办公桌上,纸箱杂物堆放一角,朴素之风一如所见。
胡鸿烈夫妇一生节俭,却在办学上豪掷一生积蓄。
据树仁大学行政副校长张少强介绍,建校之初,树仁校舍简陋,只有8间教室,学生要分时段上课。1978年,树仁学院获港英政府拨出宝马山斜坡以兴建校舍,此后,树仁便生根于此。摩挲着大楼的白色瓷砖,张少强如数家珍告诉记者香港树仁学院,怀报国热血 育香江英才——走近香港树仁大学校监胡鸿烈,从1978年获批土地,到1985年建起教学大楼、1995年建起图书馆大楼、2005年学生宿舍文康大楼落成,树仁校舍的修建延续了28年。在此期间,胡鸿烈不惜以迟暮之年重回律师楼工作,出入法庭打官司,为建大楼挣工程费。据估计,20多年间夫妇俩奉上积蓄至少有4亿至5亿元。
而与此同时,树仁数次拒绝港英政府资助,只为坚持开办四年制课程。
20世纪70年代,港英政府曾以给予津贴为条件,要求树仁改用“二二一”制(即二年预科、二年专科、最后一年学术性教育),但胡氏夫妇坚持办学理想,结果不获资助。1989年,港英政府强行宣布将所有大学学士学位课程统一为三年,以与英国本土合轨。树仁依旧顶住压力,孤军奋战,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。2006年,获行政长官会同行政会议通过,树仁学院正名为香港树仁大学,成为香港首间私立大学。
“那时候胡校监说,我们在很努力去争取政府给我们一个正名的机会。但是我们的努力,从来不是为了‘大学’,是为了‘树仁’。”过了很多年以后香港树仁学院,树仁毕业生林伟豪依然对胡鸿烈的话记得深切:“那是我第一次听我们学校有这样一个理念——我们办的是教育,而不是办一个大学。”
渴望报效祖国的知识分子
“多年后,当踏上氤氲着芳香水气的故土时,我的内心兴奋而快乐……漫步在绿草茵茵的校园,呼吸的空气中似乎也浸透着先人兴贤育才的殷殷期盼。整齐的校舍中传来琅琅的读书声,这正是我所喜悦的。”翻开2009年6月23日的《光明日报》,胡鸿烈回忆母校绍兴一中的文章让人动容。
写完此间走出的蔡元培、鲁迅后,胡鸿烈笔锋一转,随即写到其个人志向:“当这一页页的历史被翻开的时候,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心中不断回荡,召引着我一生的作为。那就是作为一个渴望报效祖国的知识分子,可以且应该担负起的使命——树人。”
“树仁”者,树人也。胡鸿烈长子、树仁大学教授胡耀苏对记者说,尽管在海外生活多年,胡鸿烈夫妇始终有着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深刻印记。9岁那年回国后,母亲钟期荣一笔一画执手教他写汉字,专门请先生教他背《孟子》。忆及此,78岁的胡耀苏唏嘘之情溢于言表。
港英时期的香港高等学府大多按照英国模式安排课程,轻视中华传统文化教育。从创立那天起,胡鸿烈、钟期荣就期待让树仁在香港播种中国文化的种子。孙天伦告诉记者,树仁自1971年创校以来,一直有一门大一国文必修课。“无论是本港、内地还是国际学生,如果这节课不及格的话,在树仁是毕不了业的。”这节课一开便是53年。
如今即使缠绵病榻,胡鸿烈还时常过问现在的树仁怎样推广中国传统价值观念。孙天伦告诉记者:“我们就把这几年推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工作做成表格给他看,让他知道我们没有放下,守得很好,让他放心。”
“正是有胡校监多年以来对‘敦仁博物’校训和传统文化的重视,树仁大学毕业的学生都有一种独特的精神气质,就像校歌所言,‘不为己,但为群’‘不负母校树仁,莫忘母校树仁’。”张少强说。
前些年,有媒体问胡鸿烈如何定位自己,是教育家、大律师,还是社会活动家?老人淡然回答:“荣誉是别人给的,如果说我什么都是,也就什么都不是了。我是中国的知识分子,爱国家、爱社会、爱生命。我只要对青年有所交代,对国家有所交代就行了。”
《光明日报》(2024年06月18日12版)
香港树仁大学是几本,我的姊姊钟期荣——钟期明口述
我的姊姊钟期荣——钟期明口述
(本文章只提供中文版)
口述者简介:钟期明为钟期荣二妹,现居于香港。
口述日期:2014年3 月29日
地点:香港树仁大学主教学楼
记录:张仲华
钟期荣二妹钟期明。
我们的父亲叫钟龄,字麓生。祖籍湖南省平江县。父亲出生在农村,靠个人奋斗,进入湖南高等学堂(湖南大学前身)学习矿冶。曾出任湖南省政府工业技正、秘书、银行行长等公职。我们家住在长沙。听母亲说:从我出生开始,家庭生活慢慢富裕起来。
父母亲生有子女多名:
长子未成年早死
二女高中时用功过度病亡
三女钟期荣
四女前几年病逝北京
五女本人
六子前几年病逝长沙
七女现在海南海口
八女早夭
九子前几年病逝广东惠州
庭训:冻死迎风站,饿死不弯腰
父亲为人方正,寡言笑,常对我们说:「做人要方正,冻死迎风站,饿死不弯腰。」这些教导,造就了钟期荣铁骨铮铮,严肃谨慎的个性和做人的宗旨。
因哥哥和长姊不幸早年去世,钟期荣在初中起,便成为家中的长子女,因此她常常把事情「抢着来做」,由此磨练出她勇于承担和负责任的性格。
孩提时期结束后,钟期荣先入读长沙自治小学,后转到幼幼小学就读。小学时期的钟期荣,文静用功,品学兼优。当时家里有一间读书房,房里姊弟妹各有一张书台,大家放学后便在房里温习读书。我常常听到钟期荣说,做人要有抱负。我也发现她对曹操的「不能流芳百世QS100名校留学,也要遗臭万年」的说话很为欣赏。
小学时期
钟期荣在幼幼小学毕业时,本来成绩排在第一,当她听到级任老师王工冏告诉她,排在第二的那位男同学,因为家境清贫,如果考不到第一,家中就不会供他继续读书,钟期荣就表示自愿让出第一。回家后,告诉父亲,父亲说做得对。
日军侵华逼近长沙,省政府要迁离长沙,父亲因为母亲多病,加上家庭人口众多,不愿随政府迁离,因而辞去政府职务,返回平江乡下。其后做过教师等其他工作。
中学时期
钟期荣小学毕业后先进长沙女子中学(简称省长女中)读初中,后入周南女子中学[1]读高中。当时周南女子中学的教导主任周世钊[2],兼任国文课老师,十分欣赏钟期荣,在钟期荣毕业时赠长诗一首,我只记得开头四句是:「远水扬清波,朝花发奇秀。钟生歧嶷才,含咀自年幼。」
在中学时期,父亲不时与子女谈及未来的职业。父亲希望子女将来从事以下3种「自由职业」:律师、医生和记者。他认为律师能主持公道,医生能救人性命,记者能伸张正义。父亲曾表示希望钟期荣当律师,二女(即钟期荣的大妹)当医生,三女(即本人)当记者。
中学时代的钟期荣,老成持重香港树仁大学是几本,有正义感,有辩才,文章写得很好。
大学时期
1939年高中毕业后,钟期荣考入武汉大学法律系。当时抗日战争已经爆发,武汉大学已由武昌珞珈山迁到四川乐山。此时,战事逐步扩大,长沙有沦陷的可能,而父亲已没有工作。考虑到大妹和二妹(即本人)的安全和读书机会,并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,钟期荣千方百计将我们二人接到四川,最终都获得入读大学的机会。这也说明她勇于承担的精神。
在四川时,三姊妹时有接触,但自钟期荣于1946年跟随丈夫胡鸿烈前往苏联塔什干后(出任中国驻塔什干总领事馆「随习领事」),钟期荣与我们两位妹妹便没有见面。分隔30多年后,1980年,我获发单程证来香港定居。钟期荣安排我在树仁学院工作。
中风前后
钟期荣早就患有高血压,但她不在乎。中风前几年开始经常出现眼角瘀血的情况,不少同事应该也看见过。她也不过是去给医生看看,拿点消瘀的药吃了就算了,完全不当一回事。
中风前大概一两年,有一天,会计先生去到校长办公室,看到校长罕有的伏在写字台上。他走来叫我去看看校长。我去后问校长发生了什么事,她当时已迷迷糊糊,口不能言。我将二位副校长找来,将她安置在沙发上靠下。隔了一会,她挥手叫大家走。当时大家都不知道这叫做「小中风」,是中风的先兆。(后来我自己看高血压病时听医生说的)据我所知,事后她也没有去看医生,一如既往搏命作事。由此可见她的刚强和忘我。
钟期荣中风后,一度感到很颓丧,曾经绝食轻生,但后来想通了,认为自己要继续奋斗下去。
钟期荣营办树仁期间,经历了不少不如意的事情,特别是坚持4年制,受的压力极大,但没有灰心,她常常说:我不灰心,我要看最后笑的是谁。
我们的父亲曾经将长沙的住宅捐给当地政府办小学,又将家中《万有文库》、《四库荟要》、《廿四史》等成批书籍捐送给湖南省图书馆。钟期荣承接了父亲的奉献精神。1997年回归前夕,钟期荣捐献270,000元,在湖南大学设立了「钟麓生、钟期荣父女奖助学金」,帮助清贫学优的学生。其后,通过港澳同胞侨务办公室,在长沙郊区资助了一间「树仁小学」。
喜爱文学
钟期荣自幼喜爱文学,中学和大学时常写文章和小说。大学时期,曾在重庆一家出版社出版过一部中篇小说,书名《血泪残痕》,可惜当时她没有留下一本,该书现时应该已没法找到。
钟期荣很喜爱中国古典文学,古代诗人尤喜欢杜甫,特别是他的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、《旅夜书怀》、《登楼》、《登岳阳楼》。文章方面,特别喜爱范仲淹的《岳阳楼记》。鲁迅的诗她也很喜欢香港树仁大学是几本,我的姊姊钟期荣——钟期明口述,特别是《自嘲》颈联(第三联)的「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」近代中国作家方面,巴金和丁铃的小说她也喜欢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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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:
[1]:周南女子中学于1905年5月由革命教育家朱剑凡(1883—1932,湖南宁乡县人)创办。朱剑凡1902留学日本,1904年返国,居长沙,翌年决定兴办女子学堂,将家宅的半边园林辟为校舍,名为周氏家塾,1907年,命名为周南女学堂。1908年,朱剑凡为扩建校舍,将整个家宅园林改作永久校址,并变卖在宁乡县的私有田产,总计捐献的资产总值达111,700银元。1916年,学堂师范部停办,改为中学,更名为湖南私立周南女子中学,为当时湖南第一所女中。[主要参考资料:《解放前的周南女校》,作者:肖志彻,载《长沙文史资料》第3辑,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长沙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主编,1986年出版。]
[2]:周世钊(1897-1976),字敦元,湖南宁乡人,新民学会(1918年4月14日成立)创始人之一。该会起初以「革新学术,砥厉品行,改良人心风俗」为宗旨,后改为「改造中国与世界」。
钟期荣与二妹(右)和三妹合照。
钟期荣二妹钟期明(右)与笔录者张仲华合照。
香港树仁大学和香港浸会大学,亚洲传理学院TOP1—香港浸会大学-新东方前途出国
香港浸会大学,简称“浸大”(HKBU),是一所国际化研究型博雅大学。为香港教资委资助的八所公立大学之一 ,其前身为1956年创办的香港浸会书院,以传媒、文、理、商管、现代中医药研发著名。
浸会大学前身是香港浸信会联会于1956年创办的香港浸会学院,致力于提供全人教育。2005年,香港浸会大学与北京师范大学在广东珠海市建立北京师范大学-香港浸会大学联合国际学院,是首家在内地合作办学的港校。
香港浸会大学地处九龙半岛南部,周围有九龙塘、乐富港铁站,总占地5.66公顷。
香港浸会大学传理学院最负盛名,辖下新闻系在2011年经Asian 新闻网评定为“亚洲学生心中的全球十大新闻学府”,和榜内的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齐名英国G5院校留学,乃校内招生志愿的前三名。
浸大工商管理学院从2010年至今获得AACSB、EQUIS和AMBA商学院认证,成为香港首家获得三项国际顶级认证的商学院。
浸大共有8个学院:文学院、工商管理学院、中医药学院、电影学院、理学院、社会科学院、视觉艺术院、持续教育学院及国际学院,辖下有26个学系香港树仁大学和香港浸会大学,提供一系列本科课程、副学士学位和高级文凭课程香港树仁大学和香港浸会大学,亚洲传理学院TOP1—香港浸会大学-新东方前途出国,以及授课式研究生课程和研究型研究生课程,以授予硕士和博士学位。
研究生学制1~1.5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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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浸会大学的口碑和教学实力都是名列前茅的,录取难度上,比三大低,对于学生的本科院校背景更包容一些,对是不是双非没那么的在意,是很多本科不太好的同学优先的选择对象。